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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得*魯路修議題終論:無印篇(上)之所以要分為無印和R2各兩篇的原因有二:第一當然又是因為我一貫的囉嗦風格,文長到有點機車。第二是我覺得無印和R2根本可以拆成兩部完全不同的作品來看,不管是劇情的刻意反覆、人物性格的喪失等,除了時間點和部份題旨延續外,實在看不出兩部連接關係何在,所以我想分開討論也是合情合理的。所以這篇也算是遲到了一整年的無印心得文吧(汗)  反逆無印很像是四部經典名電影的綜合:「哈姆雷特」的王子復仇,加上宛如「賓漢」的背景設定及理念背反的兩個童年好友,「十誡」中身為埃及王子卻要帶領希伯來人跨越紅海的情節,最後穿插「大國民」的人性隱喻和對權力慾、群眾魅力的諷刺。可說是各種元素的大雜燴,也確實是很吸引人的做法。  本作在人物設定上有個很大的特點:矛盾。身為不列顛王子,卻因執念和熱情而率領少數民族叛變的魯路修;被不列顛害到家破人亡,受盡委屈煎熬的被征服者朱雀,卻因為擔罪的責任感義無反顧效忠不列顛,還願意進軍中受更嚴酷的折磨;整場遊戲的監控者女神,掌握geass code的CC,卻因過去的感情投身於故事之中;衣食無缺的貴族嬌嬌女華蓮,為了僅僅一半的血統爭取自由,卻又甘願無條件聽命於ZERO;明明是持同情態度的不列顛人,父親卻反而被日本害死,結果還要愛上殺父仇人的夏莉;滿腔熱血和理想且理應握有實權的副總督尤菲米亞(因為柯姐基本上都忙著打仗,應該無暇處理內務)卻慘遭忽略和架空,而間接導致之後的悲劇。   我們可以看到,反逆每個角色在背景上都有所矛盾之處。正因為每個角色都有不同的矛盾點,才能讓衝突展開的如此順暢。從而點出本作最大的兩個矛盾:「能動性」與「結構」的矛盾,以及「人」與「命運」的矛盾。一位文學評論家曾說,一切麻煩皆始於二元對立。但不得不承認,二元對立確實是開展故事最簡單的方法。  本作是充滿濃濃文藝復興人文氣息的一部作品,也就是那種「人類的命運並非完全操之在己」的哀愁感,機關算盡的人下場卻可能很淒慘,看似牢靠的計畫也可能老馬,即使英雄也不得不在命運前低頭。其實所謂的「超展開」一開始便是源自於這種人在命運前的渺小,以至於不該發生的事情卻發生了。(當然後來此點的運用是越來越令人詬病)  而結構更是無所不在的桎梏著個人的能動性,看似不可能動搖的不列顛帝國,魯路修得到了GEASS這個打破不可能的利器,而想去挑戰它。故事中看似有許多選擇的道路,卻被各種錯綜複雜的關係逼得只剩一條路可走,做出沒有選擇餘地的選擇。身份、姓名、同儕乃至於國家與民族,每個人總是活在固定的網絡之中。夏莉最後活在對魯路修的陰影之中,V雷達對扇開槍,看似所有人都逃不出某種既定的社會壓力。(當然,這點在R2有了很大的轉變。)  朱雀背負著父親「切腹自殺」所換來的和平,如果朱雀支持人民革命的話,不就等於是賤踏他父親的名聲,向日本人表示他父親不該以死換取和平嗎?他如果不加入不列顛這一方,若是他父親幹過的齷齪勾當被偏激的恭順派公諸於世怎麼辦?那六家幫他苦心經營的愛國者形象就成了泡影了。  魯路修被困在他ZERO的身份中,因為刺殺柯姊失敗讓他只能選擇成立黑騎,因為成立黑騎就必須行動,行動就是一連串的結果,最後只能沒有選擇的成為修羅道上的彌賽亞。魯路修在努力相信自己能扮演雙面人的同時,才發現自己原來離不開學生會,離不開身為王子的這個身份,離不開身為娜娜莉的哥哥的事實,也改變不了朱雀已經進入蘭斯洛特的事實,離不開與GEASS的牽絆了。   在種種的矛與盾之中,無印更令人激賞的一點在於對人性的刻畫。本作對於人性中的脆弱渺小和醜陋的一面,用不帶譴責或刻意去強化凸顯的手法,卻能精確的描述出來,讓觀眾在看得當下反而不直接感受到人性中種種的惡念,而是在看完後才感到淡淡的心寒。像是在黑色騎士團登場的時候,導演(或著說魯路修)使用了非常誇張的打光和舞台效果,並且以往上搖攝的方式營造對人物的敬畏感,同時剪接慚愧低頭的藤堂,和在船上浮浮沉沉,象徵其內心動搖的尤菲,一場造神運動於焉展開。  而朱雀弒父是最大的例子,他在與魯魯橫越殺場的亂葬崗後,晚上便動手殺死了父親。試想,一個小孩子不經意目睹了亂葬崗上數百具因戰爭而橫臥的屍體,回家後卻看到父親瞞不在乎的,只為了自己的權勢而大言不慚要繼續作戰,這一幕的張力實在是太強了。無論促成朱雀下手的是恐懼、衝動,還是絕望,最後在冷靜之際發現自己沾滿父親的鮮血,再對照白天所見的虐殺場景,亂葬崗的屍體和玄武的冷血已經形成一個非常諷刺性的對比,而朱雀弒父和不列顛屠殺日本人,又再形成另一重諷刺性對比。  可說在此事件上已經沒有誰是誰非的問題,而只有純粹的人性本質的問題,這個橋段所表現出人性中醜陋和脆弱的一面,可謂經典。事實上什麼弒父是為了和平,尋死是為了贖罪云云,都是朱雀在長大後理性下的自我解嘲和事後諸葛,這都人性的虛妄面,只有他孩提時當下的那種恐懼和憤怒,那種殘忍和脆弱才是最真實的。題外話,小說的解釋就相當畫蛇添足,破壞動畫所帶來的美感,因為把玄武描述的如此十惡不赦,完全破壞社會結構的那種衝突感,畢竟玄武那麼壞的話,那麼朱雀不就像是打魔王的勇者一樣?朱雀也就缺乏那種被結構所禁錮的壓迫感了。最後尤菲被殺死之後,朱雀一心只想著復仇,完全不在乎生命的矛盾,也把人性的脆弱,對規則的不確定感,赤裸裸的呈現出來。  在京都時,魯路修大言不慚說踏上修羅道是自己的命運的同時,畫面瞬間變成成田死者屍體的陳列室,夏莉驚愕的表情是離鏡頭遠遠模糊的,暗示平凡老百姓的心情微不足道,被一旁意氣風發、煮酒論英雄的人們給蓋過了。之後葬禮上,土葬和活埋的意象重疊在一起,旁邊是失落的魯路修和氣憤填膺的朱雀,對照反而顯得冷靜的夏莉,瞬間從意氣風發變回平凡小人物的魯路修,和狀況外、不知哀戚反而在那裡大發議論的朱雀,這一幕實在諷刺極了。  之後華蓮和魯路修在倉庫的交談為此做一總結,在魯路修表示為了不讓鮮血白流必須拋棄同情心時,可以看到華蓮被塞在長而細的門縫之間,有如被困住一般,象徵她別無選擇只能堅信魯路修的話;同時魯路修幾乎完全被陰影所遮住,而此陰影的來源不是別的,正是上方巨大的「無賴改」,而魯路修正像是躲在此巨大的庇蔭下,而華蓮就好像是被由大機器人所形成的畏懼和假象,而不是被躲在機器人下方那個渺小迷網的魯路修所說服一樣。  全劇最精彩的文戲出現在神根島換妻交叉描述的橋段,當朱雀對華蓮坦白時,畫面是正在灼燒的木頭,或許是朱雀的煎熬,又或許是他已猶如燒紅的木塊般,身不由己了;然後轉到魯路修這邊,當尤菲說星星仍未變時,畫面滑過一顆流星,星星是沒有變,但某些其他的事物消逝了,鏡頭用仰角拍攝魯路修的臉部,原因本來是躺著的尤菲要注視著他的話會是仰角,但事實上尤菲並沒有在看他,導演這時用仰角表達魯路修的英雄氣質,似乎有種英雄氣短的感覺。再換回朱雀這邊,導演使用了一個略遠的中景鏡頭讓我們可以捕捉人物的肢體語言,卻又不是很清楚。可以看到朱雀微微的低頭,雙手平靜的放在腿上,一個充份的說服者的姿態,另一端的華蓮頭胸前傾,明確表示了劫傲不馴的對抗,不會被說服的態度。  到了重頭戲,尤菲米亞的學園祭宣言是一場充滿魅力的演說,但和之後魯路修的日本合眾國演說並排,就令人覺得諷刺萬分。合眾國演說是一場精彩的聲音蒙太奇,完全表現出人類的殘忍和易於被蠱惑,聲音穿插於魯魯的演說、群眾的激昂和尤菲的彌留之間,尤菲強撐著一口氣問的那些問題,都變成虛假的謊言。諷刺性的鏡頭解構了「群眾魅力」這件事的虛妄性,魯路修越是在台上做著誇大可笑的手勢,講著令人激動的空話而成為英雄,另一邊尤菲死前發自內心的擔憂和朱雀善意的謊言卻變得渺小而無意義。  魯路修用披風滿蓋整個畫面,更是諷刺民族主義者和群眾運動不過是膨風出來的罷了,卻能翻雲覆雨,就像是ZERO大到莫名其妙的披風一般。最後尤菲心跳儀停止的聲音和群眾高喊ZERO的聲音連結在一起,將可悲的情緒帶到了最高點。再到決戰時,朱雀對魯路修發表仇恨宣言時,畫面先是放在尤菲胸口的玄武的時鐘,再到朱雀緊握著的騎士勳章,尤菲、玄武、朱雀三個人的界線已經遭到打破,而朱雀已經將尤菲的死凌駕於父親的死之上了。  最後的最後,魯路修通過神根島遺跡的長廊時,長廊的盡頭也就是入口仍有的一片光明,似乎是暗示魯路修還有脫困的一線生機,卻沒想到從那光明中出現的居然是朱雀,最後魯魯不但不願對朱雀解釋真相,用話語激怒華蓮,還在自己身上安裝了自殺炸彈,人性和人際關係的脆弱,也在此一覽無遺。  高文VS蘭斯洛特:  從機體的名稱可以看出一些有趣的事。兩位主角的機體名稱來自於圓桌武士中最知名的兩位,但兩人的性格卻是天差地別。高文可說是高風亮節、嚴謹自律、誠實的象徵;而蘭斯洛特卻是圓桌中最富爭議的人物,他的武藝、勇氣、騎士精神、正義感都是圓桌中最強的,可是卻陷入情關的掙扎,與王后私通,最後帶來了不列顛的毀滅。  在綠騎士的故事中,綠騎士到亞瑟王的宮殿中踢館,聲稱是否有人敢用斧頭砍他,但如果屆時他毫髮無傷,挑戰的武士就要依約接受綠騎士一年又一日後的回砍。唯有高文願意接受綠騎士的挑戰,他即刻大刀闊斧地砍下了綠騎士的頭顱,但綠騎士從容地從地下撿起自己的頭顱,要高文一年又一日之後至綠教堂赴砍頭之約。一年後高文赴約時,在森林中迷路,經過祈禱之後,他發現了一座城堡,城堡主人及夫人熱情的接待他入堡休息。堡主對高文提出了一項約定,他將當日所捕獲之獵物交換高文所得到的東西,高文欣然接受。   在城堡的第一天,當城堡主人外出打獵時,風情萬種的城堡夫人來到了高文的臥室獻身,雖然遭到拒絕,但她以機智贏得了高文一吻。當晚,城堡主人以所獵獲的鹿換得高文一吻。第二天,城堡夫人以武士應對女士殷勤有理為由,向高文獻上二吻,依照約定,當晚高文也回吻城堡主人兩次,以交換他所捕獵的野豬。到了第後一天,城堡夫人吻了高文並想贈與他一指價值連城的戒指,但高文執意不肯收下該貴重的禮品,接著,她便拿出一條鑲滿寶石的綠腰帶,高文依然拒絕該項餽贈。城堡夫人語重心長的道出這綠腰帶的神奇功效,她說任何人只要繫上綠腰帶,即可免於砍傷之痛苦。高文心想這法寶將可以讓他死的舒服一些,隨即接受夫人的禮物。當晚,高文回以城堡主人三個吻,但卻違背誠信沒有交出綠腰帶。   高文來到了綠教堂,發現綠騎士已帶著斧頭久候多時,即露出脖子,準備受砍,第一刀斧砍下時,高文臉露畏縮之情,因而遭到綠騎士的嘲笑,於是高文勇敢地接受綠騎士的第二斧,此時,綠騎士佯裝下斧,但高文聞風未動,展現武士英勇不畏死亡的態度。第三斧之後,發生了奇蹟,高文居然保住了性命,脖子上只留下輕微的斧傷。原來綠騎士受亞瑟王之姊摩根夫人之託,偽裝成城堡主人,與其夫人三次誘惑高文,前兩次高文僥倖過關,但第三次卻未繳出綠腰帶,因此高文必須付出代價。了解原委之後,高文道別綠騎士回到宮殿中,將實情稟告亞瑟王,並時時繫上腰帶,引以為鑑,提醒自己曾經所犯的過錯。然而亞瑟王卻認為高文有勇氣面對自己的缺點,值得讚許,因此要求其他的圓桌武士也佩帶綠腰帶,表彰高文的知錯能改的勇氣。  關於高文另一個更知名的故事是有關林中女人的故事。亞瑟國王被鄰國的伏兵抓獲,鄰國的君主承諾只要亞瑟可以回答一個非常難的問題,他就可以給亞瑟自由。這個問題是: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人們告訴他去請教一個老女巫,只有她才能知道答案。女巫答應回答他的問題,但他必須首先接受她的交換條件:和亞瑟王最高貴的圓桌武士高文結婚。但女巫其貌不揚:駝背,醜陋不堪,只有一個牙齒,身上發出臭水溝般難聞的氣味,而且經常製造出猥褻的聲音。    高文知道這個消息後,同意和女巫結婚,女巫也回答了亞瑟的問題: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主宰自己的命運。新婚的夜晚來臨了:高文堅強地面對可怕的夜晚,走進新房,卻看到一個他從沒見過的美麗的少女。高文驚呆了,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美女回答說,因為當她是個醜陋的女巫時高文對她非常的好,於是她在一天的時間裏一半是她可怕的一面,另一半是她美少女的一面。  她問葛恩想要她在白天或夜晚是哪一面呢:在白天向朋友們展現一個美麗的女人,而在夜晚,在他自己的屋子裏,面對的是一個又老又醜如幽靈般的女巫呢?還是選擇白天擁有一個醜陋的女巫妻子,但在晚上與一個美麗的女人共同度過每一個親密的時刻? 高文沒有做任何選擇,只是對他的妻子說:「既然女人最想要的是主宰自己的命運,那麼就由你自己決定吧。」女巫說:「我選擇白天夜晚都做美麗的女人,因為你尊重我,讓我自己主宰命運。」  但高文卻在圓桌故事的最後失去了他高潔的心腸:他要求亞瑟王繼續討伐蘭斯洛特,因為蘭斯洛特殺死了他的三個弟弟。這點到是與朱雀比較相似,朱雀同樣是因為尤菲的死而喪失了他的榮譽心,情願為了仇恨而戰鬥,行兇殺人。  至於湖上騎士蘭斯洛特的故事大家應該比較熟悉,像是皇后桂妮薇與負責保護她的凱爵士遭到同樣愛戀著她的梅里亞剛(Meleagant)綁架,而蘭斯洛特在知道這件事之後立刻出發去救人,但他的馬卻被埋伏好的梅里亞剛部下給射死。失去坐騎的蘭斯洛特因為沈重的鎧甲而難以行動,但他在森裡找到了一台推車(牛或馬拉的,用於運送貨物)。而在當時只有罪犯或骯髒的人才會乘坐推車,但蘭斯洛特為了拯救王妃不得不需要一個交通工具,所以蘭斯洛特還是使用了推車。  乘坐推車奔波於各地的蘭斯洛特成為了一個話題,後來更傳到被囚禁的王妃及凱爵士耳裡。桂妮薇他們卻誤以為蘭斯洛特是因為違背了騎士精神才被罰坐在推車之上。後來經歷了重重困難,蘭斯洛特總算擊敗梅里亞剛救出王妃等人,桂妮薇卻因為推車一事不斷責問蘭斯洛特;因此陷入半瘋狀態的蘭斯洛特在森林中徘徊了三天三夜,最後終於回復正常回到王宮向王妃解釋事情的經過,化解了這場誤會。  而另一有趣的故事,蘭斯洛特曾數度假扮為其他的圓桌武士,將本人從困境之中解救出來。當凱爵士遊歷各地之時,受到各方騎士的挑戰而負傷;而正巧經過的蘭斯洛特便將凱的武裝穿在身上。後來,把蘭斯洛特當成凱而前來挑戰的騎士們都因此吃了大虧。  撒拉森騎士帕拉梅德斯(Palamedes)曾向伊索德(Isolde / Iseult)求婚而因此與伊索德的秘密情人崔斯坦(Tristan)成為敵人。有一次帕拉梅德斯受到布留士(Breus the Pitiless)等十名騎士襲擊而受傷,而崔斯坦正巧經過救了他,但當崔斯坦知道他的身份之後卻也向他提出挑戰。蘭斯洛特看到負傷未癒相當疲弱的帕拉梅德斯,便向他借了他的白套裝,連挑戰者是誰都不問就代替他前去決鬥。後來當蘭斯洛特反叛亞瑟王之時,帕拉梅德斯便投靠了蘭斯洛特這方。即使在亞瑟王死後,帕拉梅德斯仍然跟隨著蘭斯洛特一同出家。  這些故事都可以看出,蘭斯洛特在重榮譽之下,其實更為權變而不拘小節,只要是為了他的正義,他並不在乎其形式。後來他與桂妮薇私通的事爆發後,為了追討他們,亞瑟王在國內各地發出通告,但許多武士為了保護蘭斯洛特而不聽從亞瑟王的命令。自此,圓桌武士便分裂為亞瑟王與蘭斯洛特兩派。後來亞瑟王的大軍渡海攻入蘭斯洛特逃亡的法國。不願見到圓桌武士相爭的蘭斯洛特派出使者想進行和談,但失去三個弟弟的高文爵士卻強烈反對。後來蘭斯洛特與高文兩人進行了決鬥,而高文在這場決鬥中受了重傷。但就在此時,亞瑟王的兒子莫德雷德在不列顛發動了叛亂。高文必須擔任先鋒回到不列顛,可是卻因為與蘭斯洛特一戰造成的舊傷未癒而被莫德雷德殺死。  高文的靈魂出現在亞瑟王身邊請他「與蘭斯洛特合作共同攻擊」,但亞瑟王卻沒有成功談和而單身前往攻擊莫德雷德。結果,亞瑟王與莫德雷德兩敗俱傷,跟從亞瑟王的圓桌武士也大多死於這場卡姆蘭戰役中。圓桌武士之中,除了跟隨蘭斯洛特的半數之外,只有貝迪維爾生存下來。面對最好的朋友高文、主君亞瑟王以及眾多圓桌武士的死,蘭斯洛特深感自責而決意出家。  長長的故事講完,固然蘭斯洛特背叛者的身分,確實與朱雀比較吻合,導演有沒有影射他這種正義感和權變心再強,也掩蓋不了他為了王后(尤菲)而背叛主君(日本人)的事實,就不得而知了。但高文的第一個故事卻表現出朱雀這種在規則之中(寧可為主君榮譽而死)接受權衡(收下腰帶逃避痛苦)的矛盾心態。蘭斯洛特的圓滑正義感,在身不由己中的舉旗叛變,還努力想說服高文合談的心情,似乎更像是魯路修?  當然林中女人看起來,很像是對C子的描述,畢竟她也是駕駛員之一。這個故事像是在暗喻CC不為人知的另一面,但兩人的交談卻反而是顛倒過來,是CC在問魯路修要不要主宰自己的命運。當然後來我們知道,原來CC自己也希望決定自己的命運。有關生死議題的討論:  「你說想拯救他人?」  「想拯救的是你的心吧」  「你想就這麼地順水推舟地死去吧」  「所以才總是將自已逼入死地」  「你的善意不過是想要自我滿足」  「你不過是個想要受到懲罰的撒嬌鬼」  首先對於朱雀想死的說法,顯然很多觀眾是有點隨毛和魯魯的話術起舞的,其實毛的這段話有非常多的弔詭之處,足見他的詭辯之才。但是想拯救自己心的人,又怎麼可能甘心順水推舟死去? 而把自己逼入死地應該可以看成是無懼苦難的贖罪苦行吧? 否則佛祖,耶穌難道都是想要獲得懲罰的傲嬌被虐狂嗎?這又是毛精通的一體兩面的詭辯命題。而所有的善意不都是一種自我滿足嗎?佈施如果不為了取得心靈上的滿足,那是為了什麼?  如果朱雀真的只是一心尋死,只說空話消極的廢人,他幹麻不拿槍掃射攻擊平民的壞蛋不列顛軍,然後自己馬上就會死啦,也可以當個小英雄不是嗎?可見所謂的想死,其實是觀眾被毛引導而想的太過複雜了:朱雀並非真的「不想活下去而想尋死」 而只是「視死如歸的尋找有意義的死亡」而已!這兩者是大不相同的...他隨時可以接受死亡的結果,但是死的理由還是要能對他的理想要有所助益,否則他幹嘛死?並非一個人能隨時賭上生命,就批評他不重視生命,順水推舟想死,對吧?   魯路修的行動一樣也是在賭自己的性命,他雖然不表明自己願意死,可是他的行動往往比朱雀所做的還危險的多。其實用毛的邏輯,魯路也是隱性的想死一族,這在第一集就表明了:他覺得他們母子女三人遭受這樣的委屈和汙辱,不能洗刷的話,活著也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當然在這裡有一個比較大的分野:魯路修的賭命是為了收到立即的成效,在大型的行動中賭上自己性命而戰,而朱雀的賭命卻是為了一個原則或名節,或是功效大於損失就願意犧牲。因為朱雀並不像魯路修那般擔心不能「親手」實現理想,他相信,也只要自己的理念會有人繼承,他一樣能獲得滿足,因此他是可以被犧牲的。但魯路修的復仇如果不自己親手完成,就失去意義了。  這樣看起來觀眾難免會偏袒魯路修,因為他比較具有現實的野心和雄心壯志 而朱雀則是八股嚴謹,說很多大道理野心卻不足。(這算是無印中朱雀最大的矛盾嗎?他的理想非常驚世駭俗而大膽,但他保守冷靜權衡的行動和對原則的堅守,卻又讓人覺得迂腐。)但是如果把它簡化成:守護自己能親手完成大事業的機會,跟守護自己堅信的原則兩件事來說,魯路修願意為了機會而死,朱雀則願意為了原則而死,這樣一比,朱雀當然是比較了不起的!  只是偉大歸偉大,有沒有魅力又是另一回事。一來觀眾不仔細思考,很難明白朱雀的原則和理想究竟為何,(尤其是某些部份實在太驚世駭俗,生活在現代民族國家,認為愛國沒什麼理由就是很重要的我們來說,是很難想到那個層次的。)二來兩人的對比,就好像魯路修是充滿企業家精神的創業者,而朱雀則像是古代高風亮節的讀書人或武將。    對身處現代的觀眾來說,前者當然是比較吸引人,因為魯路修顯然比較接近一般青年的想法。事實上這正是本作最大的影射:「魯路修是現代年輕人追求自我實現的投射,而朱雀則是父權、社會威權、社會結構壓抑的投射。」魅力的高下自然立判。  再來朱雀弒父和魯魯殺死尤菲兩件事,也形成有趣的對位。朱雀殺他老爸,可說是一半故意一半無心的。也別急著說朱雀完全是誤殺,而還會有那麼大的罪惡感:如果他沒有殺死他老爸的意圖,他手上拿著那把刀幹麻?(拿的可不是蔥也不是鉈而是菜刀啊XD)可見他確實在和父親吵架前就有殺意了,所以我認為這件事還是應該視為謀殺,只是是那種一時衝動的,冷靜下來可能就不會犯的殺人案而已。  而魯路修殺死尤菲的動機是百分之百的意外,因為GEASS爆走。但是殺人這件事本身就完全是故意的了,因為要殺人滅口,在開那一槍時魯路修是沒有太多猶豫的。大膽一點推敲,尤菲也許對他潛意識而言,只是更親切一點的克洛維斯,但本質上一樣是阻撓他又令他所忌妒的不列顛皇族,也因此他完全沒有嘗試拯救尤菲的作法,而是省時省力的一槍解決了,當然這純屬個人推測。  關於魯路修有沒有忌妒不列顛皇族這點,扇也說過:「他對皇族的恨意是真的。」這個雜碎什麼都不行,就是思緒夠細,感覺敏銳(才能讓V雷達懷他的種,靠...)對照他對克洛維斯、尤菲、柯姊、甚至是爸媽的毫不手軟、六親不認,再加上成為皇帝後用GEASS把自己兄弟姐妹全變成奴隸的作法,可以肯定這傢伙的的確確是在忌妒不列顛皇族,不只是不滿他們能過安逸的生活,更是忌妒他們能保有的名譽。因為瑪莉安納的事件,無疑是對一個皇族能做的最大凌辱:母親被殺,妹妹變成那樣,父親還把他羞辱一番後丟到日本。以魯路修那種皇族專屬的自尊心而言,這樣的恥辱他是一輩子也嚥不下去的吧。  最後還有有趣的一點,你可以說玄武和尤菲都是充滿爭議性的人物,玄武當然是個枉顧人民性命的ASSHOLE,可是如果他的計畫成功,難保他不會成為下一個老蔣公或是戴高樂之流的人物。朱雀會覺得魯路修像他爸爸的關鍵,當然在他們都想以個人的意志決定民眾的存亡,以為世界是繞著他們所旋轉。但如果民族的意志不由某個人決定,又是由什麼所決定呢?而尤菲更是義無反顧的正義之花,只是她的計畫實在過於大膽,也難保以後會不會發生難以想像的副作用。尤菲和玄武這兩個人物,可說又是很有趣的一種對照,誰是獨裁者誰又是正義使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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